文/兰心梅韵
“真有钱!” ——
说这话的时候
卖蛙鱼的老板正掏出一叠票子
数钱的声音里像极了蛙鸣
带着水珠汇入河流的气息
不逊于点鈔机的两手沾着生活的味道
吃蛙鱼的拿出钱包
从厚厚的一叠日子里
抽出岁月的卖场筛下的一颗谷粒
对面买烤肠的年轻人
仔细查看烤肠的成色
将裂开口的烤肠投放到小筐里
如同投入一枚枚哗哗作响的硬币
卖拉面的夫妻,天生一副笑脸
每碗面里都藏着筋道的日子
偶尔断裂的拉面味道不变
它们在胃里重新演戏一遍相遇马路边坐地的男孩
用一副不太标准的歌喉乞讨生活
店门口卖袜子的男人
每天挑着担子叫卖
笑脸掩映华灯初上的一丝叹息其实,大多时候
人们都愿意,用钱换来蜜汁
灌溉整齐规矩的日子
可世间多舛——
跳楼,卧轨,服毒
权钱交换出的新妻
……
多少金砖银砖在城市的一隅沉闷呼吸
金银见天,刺伤的是贪婪的眼
羞于面世的富华,褪去是光鲜的衣褛
我想说的是真理
真理本身就是普天下的大快人心说这些的时候
卖蛙鱼的老板已把零钱找齐
把信任和坦荡装进钱包
把波澜和疑问留给人间跌宕的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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